青山曾独往

To the very best of times.

【宽辛】南柯

   

    元仲辛跟赵简成亲的那天是个暖阳天。

   

    谁也想不到发誓绝不嫁人的赵简也甘愿受了情爱的羁绊,平日冷艳的面容在红妆映衬下美艳不可方物,加上盖头隐隐的遮掩看起来确是美娇娘的样子。

   
    元仲辛站在铺天盖地的红中看着盛装的赵简下轿,心里溢出纯粹的欢喜。
 
   小混混从没想过会有幸福安稳的迎娶心上人的一天,娶的还是与他心意相通的赵简。
  
   在宾客的欢笑声与爆竹声中接过赵简的手的时候元仲辛甚至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他恍惚的牵着新嫁娘往里走,一边四处看想确认现实的时候撞上了王宽的眼神。
  
   美玉似的公子即使在一片喧闹中也依然立如松柏,从远处递过来一个如往常般沉静注视的眼神。

  
   他当然懂他,王宽可是元仲辛的知己,这些年元仲辛嘴角翘起不同的弧度王宽都能看懂。

 

  只是不知为何他今天站的实在是有些远。

 
  明明七斋其余人都站在人群第一排,王宽却远远的站在最外围,跟人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是并没有被这热闹感染。

  

  元仲辛强行拉回自己飘远的思绪迅速收拾好心情给了王宽一个爽朗的笑,然后握紧赵简的手领着她跨过火盆进了门。

   
   
  

  

  

   元仲辛将赵简送进洞房后出来宴酬宾客,到了七斋那一桌却发现王宽不在。
 
   “王宽去哪儿了?”
  
   衙内已经喝的半高了,“王宽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拜堂拜到一半他就跟我们说有事先走了,观礼到一半却跟主人不辞而别,这可不是君子作风,有什么事这么急非得你们大好的日子办。”
  
   他摸着下巴艰难的用本就不太灵光现下又被酒气熏染的脑子思考“难道是王府出什么事了?”
 
   小景急到“哎呀衙内你别瞎说,王府出事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王大哥...应该确实是有急事吧。”

   薛映点头“王宽不是这样的人,不辞而别肯定有他的原因。”

   衙内又傻兮兮的笑起来“没出大事就好,喏,他托我给你的贺礼。”

   他递过一个木盒“快打开,看看跟本衙内的比起来如何。”

   
   
   盒子里是一份地契,

 

 
   明月相照。

   
   
  
 

  元仲辛没想到王宽竟然一直记着这份赌约。

 
  
   
  那也是在一场婚礼上。

  
  
   七斋当时追查的一个大辽暗探在开封的身份是户部李大人府上的下人,借着李家小姐的婚礼的机会王氏麒麟子很容易的带着元仲辛进了李府。
  
    府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两人不想破坏婚事,便准备等新人拜完堂再动手。

   “让这大辽暗探竟痴情至此,这李家小姐定是个妙人。”

    元仲辛观礼时有感而发,能让这暗探明知不安全还要亲眼看到小姐拜堂成亲,情之一字,实在是不可小觑。
  
    旁边的王宽只是盯紧了那躲在角落的暗探,不欲对出阁的小姐多做评价。
  
    元仲辛看那暗探的表情并不嫉恨或怨怼,反而平静欣慰,心下更添疑惑,不由得用手肘捅捅王宽。

  “诶,你说该不是弄错了吧,这暗探的表情实在是不像看心上人与他人婚配的样子啊。”
 
   王宽转头“他知自己不能给她幸福,不如看她另嫁他人,幸福美满。”
  
   元仲辛虚虚一拱手“高,王公子境界实在是高,吾等实在是没有这种将心尖尖的人拱手让人的情操。”
  
   他见王宽这样便知道他心里有数,暗探身份不会有什么错,便对这暗探的辛酸心路没了什么探讨的兴趣。

   
  王宽却像是对这话题来了兴致,问道“你言下之意是,若是有了心上人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手了?”

   元仲辛点头“那是自然,既是我心之所向。”
  
   又不正经的笑起来“毕竟像我们这种市井小民最期望的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嘛。”
  
   王宽知他不习惯向他人袒露太多,也不计较他的敷衍,不再说话了。只专心思考怎样不闹出动静捉住那暗探。

   却听旁边的小狐狸似是心虚于对自己的过度防备,又开口调笑道,

   “不过我想按王氏麒麟子这样的条件,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只能放手的心上人吧。”

    王宽在熙攘人群与莹莹灯火中又转头看他一眼,本就黑的眸子更显深沉与温柔,似有无数未竟之言。

 
“那倒也未必。”

  
  元仲辛因这一眼心跳都漏了一拍,当下干笑道,

  
“是吗?那我们打个赌,我们看谁先娶亲,你先娶亲便是我输,我答应你一个条件,我先娶亲嘛,你便把明月相照送我。”
  
   这委实是个无赖的赌约,他知道王宽不是那种为难人的人,不会提什么过分的条件,可明月相照确实是王宽心爱之地,他料想王宽不会同意,这也只是他刚刚心慌之下随口胡诌的。

  
王宽只是盯着那暗探半响,随后竟神色不变慢悠悠的答道“好啊”

   

   

   他们之后如何捉到那暗探的元仲辛早已记不清了,王宽那在满屋华灯红彩与喧闹中深深望来的一眼他却记了很久。

  像是盛满了不能言说的深情与痛苦。

   

   

  

   旁边衙内已经笑开了“一份地契罢了,看王宽那么郑重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他看元仲辛沉默不语只盯着那份地契看,便伸手搭上元仲辛的肩“这种东西你喜欢要多少本衙内有多少,尽管开口。”
 
   旁边小景察觉到不对,拉拉衙内的袖子“衙内,别说了。”薛映看着他“你喝醉了,去睡吧。”
 
   衙内委屈“干嘛凶我,他和赵简大喜的日子,我送礼怎么了。要凶也应该凶先走的那个,什么人会在婚礼上提前离场啊,而且是王宽诶,他们那么好的朋友,他和赵简的婚约也早八百年就退了。”

    
  是啊,什么人会在婚礼上提前离场呢?

  

  

 

 

 

 
  

  

  

  

   “元仲辛”

   “元仲辛”

   “元仲辛”

   
    元仲辛猛然醒来,就看见清俊公子无奈的笑,“再不起去早课又要被梁都头训了,快去洗漱。”一转头发现房中果然只剩他们两人了,也无心再想那梦赶紧起床梳洗了。
 
   只是在去早课的路上盯着前面翩翩君子挺拔的背影想,都怪衙内这两天给他讲了太多痴男怨女的话本子害得他晚上做梦都是这些劳什子。

   可千万别让赵简知道这个梦,不然他和衙内都死定了。

   
    不过,他想着那梦,还是尽早把这位君子讨到手的为好,人和明月相照都是他的,也免得再受那梦的惊吓。

   
    想着便赶上前面的身影,没骨头的搭在人家身上,清风朗月的公子从来也不拒,就任小狐狸搭着一起走远了。

   

   

  

  

  本来是想写虐的。。。发现越跑越偏。。。

   
  这样下去也对赵简和王宽都不公平,那便当个梦吧

   
  教室复习的时候突然蹦出来这个想法,回了宿舍就开始敲,写到现在脑子都不太清楚了,求轻拍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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